费大为:艺术创作的成本是想法
搜狐文化:我问一下可能很多普遍网友很关心,做这样一个展览都需要哪些地方用钱?比如说这个成本,包括这样一个装置都需要什么吗?
费大为:最重要是想法。
王宁德:对,最大的成本是这个,呈现这样一个面貌,这个东西的成本它是一个软性,它是一个鸡肋,是艺术家最重要的思想的一个体现。这个东西我觉得如果说成本,它是一个成本,其他的东西,物质的东西其实大家可以看得到,像装修一样一平方米是多少钱。当然做机器是花了很多钱,但是我个人来讲对于观众来说能给观众提供这样的这种体会,这样的一个体验的机会,我觉得这个成本还不算是特别高昂的。
搜狐文化:对于艺术家来说这样的作品,你觉得除了我们说在画廊展示空间之外,有没有想到另外的展示方式,或者其他的什么样环境里?
王宁德:我觉得能够提供给人这样一种思考,或者一个好的思考方式,或是一种好的体验,它可以在任何地方实现。我觉得这个世界需要这样的作品。
费大为:我补充一句,我觉得好的作品,我们所谓创造性的作品作为一个创作来说,一次展览应该是一个新的创作,好的创作应该是根据特定的空间来发觉这个可能性。所以说怎么能够最大限度的使空间充满活力,让它活起来,让它具有生命感,这里面怎么一个作品能够统摄整个大的空间,因为它前厅空间还是很大的,但是用非常少的语言来统摄它,这个是蛮重要的一个事情,而不是说我们把那个大空间堆满东西,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非常琐碎,完全不是一个整体,这就是一个很失败的。它完全没有考虑到一个大空间东西再多,也是一个整体,东西少也是一个整体。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特别精炼的语言来说出更多的事情来,这个是好作品,做好作品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志,很重要的一个任务。所以这个空间我甚至听到有的人说程昕东这个空间是专门为这个作品而盖的,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评价。因为这个作品是那么的在空间里面能够产生这样一种有机的,有生命力的关系,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搜狐文化:费老师您说了关于空间这个概念的使用,您一直写文章,还是做展览等等都是很严谨的,包括做很多事情。像这样的一个展览,它从入口的表达,一直到我们是三件作品,在这样三件作品带给观众他一进来,您的那种引导性和对王宁德作品一个新的解读,您最想呈现的是什么?
费大为:最想呈现是他的想法,他的想法我觉得在这次展览里面找到一个比较好的呈现。这个呈现首先第一点是对他过去的一个作品一个自然的延伸。比如说他过去拍的一套闭眼的作品,这个闭眼作品,实际上王宁德最近几年一直在寻找一个离开这样的一种作品的方式。他开始做装置,他开始不满足于停留在继续做这样一个闭眼作品的情况下。但是他又不是完全的切断,他有一个自然的延伸,比如说这个大空间里面的作品是闪光的作品,这个闪光的作品里面都是和闭眼这个概念是有密切关系的。因为他所说的作为摄影家在开门按下去的时候是看不到图象的,所以这个图象被短暂的隔绝,突然被遮蔽的时候和又看到图象这样一个快速的交替,正好是从他原来的创作的思路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语言得到一个提升,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升。另外像我们这个作品,小空间的作品是慢慢的变亮,呼吸这个作品也是和闭眼有关系的,看到外部世界,看到内部世界。这种变化的速度更慢更内在,更加的本质,而不再是一个传统媒介,它是一个人在空间里面去感觉自己眼睛闭起来和眼睛睁开这样一个转变的过程。把他这个过程放缓慢了,那个桌子的作品也是跟这个感光作为一个摄影家,他在研究感光这个问题,感光和显影,在普通的纸上能够留下这些感光的效果和照相纸是有通过的原理。同时它又怎么跟一些历史事件能够找到有宗教的历史的一个纬度去思考问题。他找到一个联系,这个联系就是我还是一方面是从大的空间来说,他在这个大空间里面他太亮会破坏这个闪光的效果,但是太暗了也不行,所以它的光要恰好照到这样的一种程度,能够让人感觉到把一个普通感光技术现象提升到一个更加精神性的,带有宗教感的这样一个历史的题材当中去观察。这样的话,这三个作品是非常不同,但是它里边是有联系的。
搜狐文化:我看到作品包括一些文章当中也提到光的这件作品,这次展览以及跟宗教的关系。我想问问王老师像看您早期的作品和那些照片,可能更多是一些人的状态和历史之间关系,原来关注过宗教的这些吗?你觉得现在文章当中很多说到宗教方面,您觉得赞同吗?
王宁德:我记得展览那个开幕那天有人问我,你是不是一个基督教徒,我绝对不是一个基督教徒,也不是佛教徒,但是作为艺术家你要研究很多问题的话,尤其是研究历史,研究记忆,这样子深入下去的话,你可能要对宗教要有所了解,或者你不知不觉会对宗教有一些理论或者有一些看法去在那里边去寻找一些依据,或者你会走到那样一个思考的路径上去。所以说在桌子的作品里面,我觉得其实虽然是借用了最后的晚餐这样一个宗教故事,但是这个桌子它恰好其实是艺术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个作品。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为一个借口,但其实它借用一件艺术史上的作品,和艺术史的关系可能更大一些。
搜狐文化:就像桌子这件作品我要听了费老师讲过之后才知道,包括那个名字才知道跟最后的晚餐等等艺术史,或者是宗教有关系。即使是西方有宗教信仰的人可能也未必看得懂啊,对于观众不应该由艺术家去做指导理解。
费大为:一方面作品不应该有太多解释性和直接反映的直接性,插图性,不是在为一个具体的事情来做一个插图。所以他必须要跟他所表达的那个对象要有一点距离,他才能够给公众,给观众一个空间去观察。
另外一方面,我觉得如果是观众在这样的条件下他才有可能去慢慢的看,他如果想要理解他总是有渠道理解的,包括前面的前沿,包括我们以后的一些宣传,包括一些我们今天的谈话。他都可以了解到有这样一个背景,但是如果他慢慢的看,他也能看出来,这个好像是一个晚餐,有一个吃饭的桌子痕迹在这上面。他也能够感觉到,所以在这个情况下我们还故意把那个有桌子的空间里面的展品的作品标题和解释全都去掉了。我们完全可以在这个空间里面写上这些说明,甚至可以挂一张最后晚餐的那个图这就很说明了,最后晚餐一张小图挂在那里,弄一个很金色的镜框,小小的一张彩色的图放在旁边,然后有一段文字来解释。这样我觉得就是比较的没有距离感,让观众像看图说话一样,说文解字一样看作品,这样我觉得就差劲一些,就是要让观众留出这个空间,能够后退几步来看这个作品。
王宁德:这个作品的最终的呈现和生活当中很多事情也是一样的,首先要有迷惑,这个迷惑你感觉到了迷惑你才会去追寻这个东西,为什么这样的。事实上也是艺术家给观众留下的一个路径,如果你直接去告诉别人,变成是一种说教,我觉得这是我特别不愿意做的一个事情,对我来说这样一个距离,或者保持这样一个相对的有限度的神秘感,我觉得这是我对观众的一个尊重,而恰恰不是对观众的一个拒绝。
搜狐文化:可能有的时候作品需要一个前理解的状态,艺术家做这个作品,你刚才提到了迷惑,你自己应该也有过迷惑,是不是迷惑之后你觉得你确定了,才要把这些呈现给一些人,让一些人很迷惑的这种状态呢?
王宁德:我觉得你提到的这个迷惑是两种迷惑,我所说的观众面对一个艺术品的时候,他会想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是留给观众一个小的迷惑。对于艺术家来说,怎么样做这件作品,这件作品怎么呈现出来,我觉得这个迷惑他似乎不是一个迷惑,他是一个思考,是一个决定,一个选择,是这样一个过程。
搜狐文化:这个展览现在做了这么长时间,毕竟还是要有很多观众,或者业绩的,包括一些大家的声音,或者是一些我们所谓的评论也好,从观众的角度,费老师您可能也过来听到一些,您觉得哪些是超出预期的呢?
费大为:超出预期的表扬刚刚说的说程昕东这个画廊,好像这个空间是专门为这个作品做的。
搜狐文化:这个是对艺术家,和策展人一个共同的空间的使用和布展的一个认可吧?
费大为:是一个表扬,我觉得是一个很大的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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