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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尧锦 棋楠香雕松下罗汉 145.6万元 2010年北京古天一春拍 |
初识黄娜,会觉得她的与众不同。她有种与市场总监头衔不符的率真,犀利地评价市场中的问题,毫无避讳、无所顾及;谈及敏感话题,又能真诚回应,真实得像个局外人。
北京市古天一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成立于2006年,在国内拍卖公司中算是家年轻的公司。与综合经营的中国嘉德、北京翰海等“老大哥”不同,古天一的经营门类不算丰富,却走出了自己的特色。
“上至董事长,下到普通员工,我们这个团队志同道合。”黄娜自豪地说:“股东们热爱文化艺术,没急功近利地让拍卖行挣钱,不要求我们的业绩,这点让我感动。商家都想盈利,有人看眼前,有人重长远。古天一致力于弘扬中国文化这一层面上进行,力争做得专业、精致。拍卖行要做成百年老店,要促进本国的文化传承。”
六年来,古天一举办了13场拍卖会,尤其在竹木牙角类文房清玩、沉香、佛教艺术品领域赢得良好的口碑。2006年秋推出的清乾隆“宗喀巴大师一生故事”唐卡受到市场热捧,以1815万元易主,让拍卖界看到了这家新公司的实力和朝气。2008盛夏华章精品拍卖会上,明正德药师佛像图又得到藏家的推崇,成交价达1540万元,再次显示出古天一在佛教艺术品拍卖领域的专业。古天一是内地古代象牙雕刻拍卖的重要推动者,2010年秋拍的“宽以居藏文房珍玩”专场,一件明代象牙雕观音像以1792万元创中国市场象牙雕刻拍卖纪录。不仅如此,此专场还创造了中国市场象牙雕刻单件拍品最高交易价格、专场最高成交率、专场最高成交额三个第一。
艺术品市场的犀角和象牙制品,多属古代雕刻或近现代艺术品范畴,一直在经营。然而,法律法规的衔接不畅终究会爆发的。2011年12月,国家林业执法部门依据《野生动物保护法》、《陆生野生动物保护实施条例》和《国务院关于禁止犀牛角和虎骨贸易的通知》及《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严禁虎制品和犀角制品交易,取缔无许可证的象牙制品经营。中国拍卖行业协会也下发了《关于国家林业主管部门对有关野生保护动物制品拍卖问题的意见的紧急通知》:“凡在我国境内收购、运输、出售(包括拍卖)国家重点野生保护动物制品,无论该制品形成于何时,属于国家禁止贸易的,不得作为拍卖标的。需经野生动物行政主管部门或其授权单位批准的,要严格履行审批手续。”突如其来的变故,使艺术品市场中的犀角制品和象牙制品及虎制品纷纷撤拍。
向以古代象牙和犀角雕刻艺术品见长的古天一遇到了难题。当然,影响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大。因为,无论选择什么门类经营,黄娜与她的团队都是一步一步地认真做。按法律法规,犀角属禁止交易,象牙是限制交易,而古天一创办之初就申请了象牙经营许可证。
“其实,我对公司的发展态势并不太满意”,黄娜坦诚地说:“发展速度有点慢。不过,我们不因此而气馁。每一个专拍,我们都努力细致地做好,拍卖结果是不可控的。只要努力了,就不后悔。”
古天一创办之初,即不遗余力地推介沉香艺术品,宣扬传统的香文化。努力终获认可,如今,“沉香热”遍及大江南北,价超黄金。不少藏家认识到沉香的艺术价值,了解了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而却被现代人所忽视的“香文化”。古天一举办了四场沉香专场拍卖会,成交率均在95%以上。2008年盛夏华章精品拍卖会上,郑尧锦的棋楠雕刻作品“水生三宝”,重量近百克,成交价222.2万元。
有些极端的人,看到天价就联想到“炒作”和“泡沫”,黄娜认为大可不必这样“因噎废食”。严谨的拍卖行,为了让一件精品拍出善价,会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挖掘其背后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做到充分研究和解读。黄娜推崇这样的做法:“一件拍品成功拍出能引起很多人关注,人们会思考为什么这件艺术品值这么多钱,想知道这件艺术品背后的文化价值。购买者也不会平白无故花这么多钱,他们一定会做功课,会去看书学习或向专家请教。购买之后,还会向左邻右舍‘炫耀’。这样的模式成功后,其他拍卖行也会效仿、跟进,从而更加认真地筹备和做功课,文物艺术品价值将得到更广泛地传播,这是一件好事。”
艺术品市场正处于调整期,这“既是最坏的时候,也是最好的时候”。黄娜认为,调整会让企业的业绩下降,但也会激起企业反思:“中国艺术品市场发展到现在,问题很多,拍卖行、买家、卖家这三方都存在些问题,现实是最好的老师,市场参与者会从中学到许多知识,也决定着市场终归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透明的黄娜没有“门户之见”,其他拍卖行有好的专场,她就组织员工去现场参观、学习,“我们的思维应宽广些,每家拍卖行都有自己的优势,同行间应优势互补。各拍卖行都是为弘扬中国文化艺术而努力的。”
时有国外艺术品公司找到古天一,找到黄娜,以期进一步合作,因为在他们看来,古天一没有“猫腻”,是家规矩、干净、明白做生意的公司。“拍品筛选遵循三个原则:稀有性、艺术性和历史性。这三点不可或缺。”黄娜公私分明,谁送来的拍品,都得符合古天一的拍卖标准,这也让黄娜得罪了不少人。有艺术品经纪人希望她顾及友情,多收自己的货,但黄娜只挑选符合拍卖标准的艺术品,“朋友”只能就此成陌路。
拍卖季是拍卖行总经理最忙碌的时候。而每到此时,黄娜则是悠闲自在:工作做在前头,到时就轻松许多。“我们从不向客人推荐,拍卖行只是中介机构,说多了反而是对客户的不负责任。我们希望客人通过不断地学习,对艺术有自己的感悟和独到见解。从始至终,我们都在追求与实践着‘艺术回归生活’的理想,以谦和开朗的形象面对市场,以务实有序的作风参与市场,以严谨科学的态度谋划市场,以开拓创新的思想规划未来。”
黄娜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她考虑以后在拍卖季时举办讲座、香会,请有兴趣的宾朋参加。当然,她也肯定会到场。说起这些设想时,黄娜满是兴奋的神情,她真是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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