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情感不堪 沦为摇钱树
嗜钱如命的小人习气,还不是最让溥心畬寒心的。堂而皇之的红杏出墙,更让溥大师倍受羞辱。摘“杏”者是夫妇二人1947 年在杭州认识的奶油小生章宗尧。招待所员工章宗尧特别会拍马逢迎,陪同游玩,颇得溥心畬欢心,更得李墨云“欢心”。1949 年偷渡时,章一家五口与溥同舟。到台后,章自称是溥的经纪人。其时,章已有3 个孩子,妻子原本希望来台后丈夫能与李墨云断掉,无奈未果,其妻与三子女又辗转回到大陆。在台初期,章一直住在溥心畬家。那时刘河北等学生也借居溥先生寓所,他们目睹李、章苟且,为老师悲哀不胜。年逾五十的溥心畬对此早有觉察,也知此事已成他人谈资,但隐忍不语,很少形之于色。
也许,看尽世态炎凉的一代王孙,认命了吧。他深知自己不食人间烟火,却生逢乱世,又遇人不淑。一介老书生,只知画画写字,供养烟云,没有自我料理能力,生活早已被李墨云牢牢掌控!君子奈何?只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后来章宗尧搬出溥家,自立门户。直到溥心畬作古后,李墨云始知在她与溥心畬1950 年代访日期间,章宗尧不但另结新欢,且生有二子。二人关系因此终结。李墨云后来另嫁他人,而她与溥心畬没有孩子。
这张纠葛的网脉中,溥心畬是最大的牺牲品,成为被李、章二人挟持的摇钱树。老大徒伤悲的溥心畬,晚年天天盘膝作画写字,人生悲欢离合都化为笔底风雨,不然日子过得更难堪。这种难堪,甚或是不堪,在他1955 年从日本被“押”回台湾后,更加沉重。抑郁、无望、落魄的溥心畬,8 年后患上鼻咽癌,68 岁就在台病逝。张大千比他长寿多了,活到85 岁高龄。
做人就做张 成仙再做溥
有人说,堂堂溥心畬的后半生居然毁在一个女人手里。此言也对也不对。若是换作张大千遇到李墨云这样的女人,其结果一定不会如此。到头来,除了新旧交替的时代原因外,还是性格决定命运。
从偏僻的四川内江走出来的张大千,小时候家境贫寒。他是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闯出来打开世界的,所以这种向上的奋斗没有什么心理包袱,而且也锻炼了张大千洞明世事的能力。这种草莽之气、野逸之状,是一种天才的雄性气质,爱热闹、爱朋友、爱赚钱、爱花钱、爱出名,不仅一路遇贵人相助,还一路遇佳人相伴。人生在世,就是要接地气、混得开,这是张大千作为职业画家的过人之处。他最知道江湖有多大,社交时动如脱兔,绘画时静如处子。
这般聪明理智的开合本领,是溥心畬欠缺的。他自小浸泡在大清帝国的皇族教育中,怎可能深谙俗世尘情,并穿梭自如?本色华贵的皇家文人,又做了多年的西山逸士,不喜交际,不做无谓应酬,一举一动没有丝毫俗气。这样的前清王孙,涉足民国社会后的“捕食”能力,不免显得孱弱。在选择和驾驭女人的问题上,此弱点集中体现出来。张大千一生放浪形骸,三妻四妾,但是他总能很有力地把控关系,为己所用;溥心畬的个人生活则要低调黯然许多,正室是包办婚姻,唯一自己选择的小妾却是让自己吃尽苦果的“搅家精”。
一边是“得意须尽欢”的张大千,一边是“金樽空对月”的溥心畬,这辈子做人还是要做张大千,下辈子能成仙的话,再做溥心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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