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艺术:在这样国际性的展览中,相比较于建筑行业更加领先的美国、欧洲,您认为中国国家馆在展览中会有一个怎样的地位?它的国际关注度是怎么样的?
姜珺:首先两方面来看,一个是展览的路线。我们是在一个尽端,以前有人反映这是中国在世界大展中被边缘化的体现,我倒不这么完全认为,至少我们和意大利馆相邻,大家不管怎么样,东道主的场馆是要看的。关注度上来讲,我们这儿只要不要做砸,大家还是愿意来的。中国馆之前有个使用问题,之前油库里有很多大型油罐,做展览很受限,现在油罐被清空了,空间开放了,好事。但另一个问题是国家不拨钱,评选策展人的程序走完了,留给策展人筹款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所以之前的做法是参展艺术家自己掏钱,艺术家自己掏钱的问题就是有钱才能参展,这样就未必能做出好作品,个人自费,各自为阵地摆摊……所以过去中国馆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最终关注度取决于策展人是否有足够的体力和耐心在短时间内把内容做好。真的内容好了,酒香不怕巷子深。
这一次我们对内容本身还是比较自信的,对于传统,我们要做到师古而不泥古,对于西方,我们既不追随也不排斥,可以平视地把别人的东西拿来为我所用。比如“山外山”的体现之一,就是我们室内的重重山墙,室内的宅都是起坡屋顶,如同一座座小山,而室内最后剩下来的那个油罐给观众提供了一个“一览众山小”的制高点,但是当你在室内的“后山”上从窗台走到“望山台”往外看的话,你发现处女花园里的“山外山”几乎是一个包豪斯式的园林,我们去掉了中国园林中的扭捏,但保留了它在“藏显通变”上迂回辩证的意象。你看这是东方还是西方?包豪斯的房子还能是东方的吗?这已经是一个天下的概念,西方已经走到了“去形”的这一步,我们是否还能做到“去形而存意”?
搜狐艺术:表现手法是很现代、很简洁的。
姜珺:但是我认为它依然还有非常隐蔽的东方性。说一个例子,我在西安看过一个清真寺,这个清真寺你要是看细节,全都是穆斯林的东西,文字、装饰、室内空间的布局、陈设。但是你再后退几步看,你会发现它其实是一个极其中正的四进院,整个宅院的格局跟一个正统的中国四合院是一模一样的。我们把物给换了,但把格局保留了,这就是我为什么取名字叫“化解现代性”(库哈斯的副标题是“吸收现代性”,这里姜珺却采用“化解”一词),用中国内在的根本去吸纳和化解外来的冲击,以不变应万变,其实就是四两拨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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