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对话成都宝光寺意寂大和尚 |
“十年孤愤十年贫,一梦醒来一梦真。曾因壮志想欺天,不惟无才愧做人”。人四十岁不得不谈成熟,五十岁不得不谈老练。
没错,“红颜当立命,白发去参真”,再不能有太多的冲动、盲目、张扬、不可一世、强说新愁;还有那份超越吗:“寒风吹绿波,残枝带雨拂。皑皑白雪上,行人衣正薄”。变得深沉、温和、条理,老气横秋、麻木不仁:“从来嗔痴余未了,白首深山念弥陀”。记忆只剩下情怀:“归隐深山今尚早,留待时光为浮名”。
如果没有诗书见证可能连自己都没发现逐渐老去的岁月:“忆惜日短度虚轮,误把深夏当秋吟。千回梦断有时续,两行清泪无处寻”。
十几年前哪里来的豪气:“踏破岁月带风还,一日狂沙一长天。头顶云罗青蓝紫,心底乾坤苦辣咸”。稍后的岁月依然猖狂:“巨龙卧燕山,天门一线穿。怀抱两江水,背负九重天”。
再然后胸中已无半点诗意,两年前突然冒出一首:“子夜正无眠,静坐独自观。常常单抱漆,突然能双盘。微茫有大道,充塞天地间。人生忽匆匆,学业渐缓缓!万卷杂书易,深解五经难!笔墨本小技,溯本有真传。飘渺红尘外,物我尽忘全!”难道这就是不惑感怀,莫不知人生转化之快,幸有诗书见证。书法一道,过去常写:“骄傲是我们骄傲的理由”,“乘骐骥以驰骋,恐美人之迟暮”。如今写的是:“观心、问道、参禅、品味……”
昨天翻阅到我最早的一本诗文书法作品集,基本属于十年前旧作,历历于心曾经的旧作:“自无儿娱乐,荒村有病骨。稚气尚未脱,挥汗和焦土。成年始发愤,宁抛十年苦。十年忽已过,冲破万壑阻。碌碌花前月,又过年四无。笔墨生焦尘,学业渐荒芜。莫言有大志,实是真才疏。正逢而立年,名利淡如土。佛道识性真,闲来烹药补。从兹绝世交,一生无仕途。手书无味阁,再游大江湖。隐耕南圃下,身心能自主。知音无一人,灯下几捆书。 《自嘲》2001年”。
不得不承认,那是在我走过的创造之路上最精彩的片段,不会再顾及它的缺陷,在不成熟里面埋葬着最真实的人生:“合是孤身来复去,明年今宵语共谁”。
十五年前发表文章的报纸 |
艺术的创造不一定越来越精彩,只能说越来越成熟,自己的高峰可能连自己都无法逾越。无法说假如,假如说有假如,在青春年华的时代更大胆、更张扬、更不可一世的创造:“我欲逍遥成孤客,何处山盟能应天”,“我为卿狂”,轻狂的时候才是生命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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